自从2014年国务院新一轮加快推进财税体制改革以来,建立公开透明、约束有力的硬预算体系十分紧迫。专员办具备贴近基层、服务中央财政管理的终端优势,为中央财政在地方保驾护航是专员办主责所在。

      2019年5月是财政部驻各地专员办值得铭记的时间,专员办这个名称将载入史册,取而代之的是“财政部驻各地监管局”。改名事小,却凝聚了“老专员办人、老中企处人”干事立业的期盼,成为全国财政系统2019年的一件大事。

      从中企处、专员办到监管局,类同银保监局、证监局,财政部监管局这名字显得更通俗易懂,更具现代感,昭显了财政部党组对专员办这支队伍的寄望。为了这天到来,无数专员办老同志付出了艰辛努力,留下了动人的奋斗历史。特作藏头诗一首以纪念专员办:

        财政部江苏专员办

      财兴国力聚,政应民意需。

      部外野战军,江南使命驱。

      苏区美如玉,专务未赏绿。

      员伍护财志,办案心不曲。

      回顾专员办无数往事,我们依然要向曾经驱驰大江南北为中央财政护财和监财的老专员办人致敬,从他们一丝不苟地查账和算账作风中,汲取财监人奋进的力量。作为财政卫士,我们依然要回视财监路,重拾力量源,薪火相传地接过老中企处人的精神火炬,在新时代让中央财政继续在地方安稳运行,为提高预算绩效贡献己力,使央财光热更好地普照四方。

一、“劳逸不结合”的较真核查组

      2006年5月的太原在初夏时节略显寒意,可是在太原国土局一间离财务处较近的会议室中却略显热闹,有的人一手按着账册,一边做着记录;有的人对着桌上的电脑若有所思,紧张地调整着Excel表格上的数据,还有的人则与操着晋腔的太原国土局工作人员低语,了解局里制度建设情况。会议室中的资料逐渐堆高,遮掩了埋头的工作人员,墙角排起了一长串记账凭证,那是进点前就要求备好待查的。财政部驻江苏专员办缪处长是这次核查带队的工作组长。

      为加快工作节奏,缪组长对小崔说,“你和我一起来推车运凭证账册,帮他们人少事多的财务处减轻点工作量。”于是,太原国土局多了两个编外的搬运工。当初之所以要选择在这个条件较差的会议室,检查组就是为了减少提取被查账本凭证的搬运时间。“近水楼台先得月”,靠近存放资料账册的档案室的这间会议室是检查组进点后决定起用的,之前否决了太原国土局提出用健身房旁超大会议室的提议。

      这已经是检查组来晋第四周。此次由财政部综合司安排,江苏专员办赴山西国土资源厅开展新增建设用地有偿费核查已近尾声。三周前,检查组先对山西国土资源厅土地流转处、财务处等对新增建设用地收费、缴库的核心处进行了情况摸底,对山西省新增建设用地管理概况、批地流程、制度建设、缴库流程、各地市入库金额进行了梳理,并以“2+5”“白加黑”的节奏抓紧寻找下一步突破口。检查组发现,省会城市太原国土局提供的数据显示,新增建设用地已审批应缴库规费数额与太原国库提供的报表数据存在较大差距,显示太原存在应缴未缴收费情况,检查组遂当即将太原国土局作为第一家延伸核查的对象。检查组对省厅资料进一步核查发现,山西个别县市存在新增建设用地占补不平衡、土地出让金“体外循环空转不入库”等问题,如果任其发展,将影响18亿亩耕地红线是否能守得住,特别是长治市、晋城市问题突出。于是,检查组告知国土厅办公室魏主任下一步将分兵两路,一路直扑太原国土局,另一路直奔问题较为集中的长治市。

      魏主任闻讯后说检查组太辛苦了,刚来就马不停蹄地投入核查,带动全厅配合加班加点。他建议检查组将其中一个延伸检查点放在忻州,以此实现公私兼顾,在检查结束后可以去五台山转转,“地下看陕西,地上看山西”。

      缪组长诚恳地婉拒了魏主任的美意。他说,“这次核查由分管副专员带队,我办作为财政部8个赴异地交叉开展核查的专项工作组,工作任务十分繁重,一个半月工作时间不允许我们中途歇脚;其次,工作纪律上,我们每日都要向专员办党组汇报工作日志和核查进展,重大事项和决策都要在临时党支部上进行决议,财政部巡检组也会不定期对异地核查组进行现场抽审和督察,从工作纪律上我们不能接受被查对象的工余活动安排。”

  检查组最终义无反顾地分兵两路深入太原市和长治市开展进一步核证,让来自江南的清风劲扬三晋大地,于是就有了文首的那一幕。此次核查查补大量税费入库,引起该省土地系统较大震动。

二、手掏老棉包的财政核查组

      2002年的8月5日江淮大地骄阳似火,出门走两步就汗如雨下。可是江苏专员办负责国家储备棉财政贴息核查的人员已经奔赴在高速公路上了。储备棉是国家用以调控战略物资供需平衡、实现国家经济战略的重要保障,中央财政对用于国家储备棉从生产、加工、收购、保管等一系列投入所依赖的贷款予以利息补助。一些不法分子从中看到骗取国家财政资金的机会,在虚假收购和保管储备棉上动起了歪脑筋,为挤干其中水分,防止中央财政资金流失,核查组接到财政部内部通知后立即行动投入新战斗:查前调研、组织人员、合理分工。重大专项核查是每年专员办工作的重头戏,也是拿手戏。很多任务来得很突然,“上面一根针,下边千条线”,尽管如此,对专项检查,专员办抱定必做于细实的精工意识来应对。如果说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那么财政工作就是服务大局、保障各方。专员办作为中央财政派驻基层的“前哨”,工作面广量大不言而喻,不求样样通,但要事事精。

      江苏产棉区主要分布在连云港、淮安、盐城等地。小唐和马处在一个小组,带着外聘的三个会计师事务所的“外援”人员,承担着对苏北主产棉的大丰、滨海、射阳、东台等四市县的查证工作,而这只是此次核查工作第一阶段的任务。接下来,这个还未结婚的二十几岁的小伙还将奔赴连云港市对收购棉花的棉麻公司、发放涉棉贷款的农业发展银行,以及进行棉花供销、储备管理的供销合作社进行实物、账册、原始票证的查验核证。小唐开玩笑说,自从来专员办,没敢告诉女朋友自己需要常年在外出差。而年轻的单身汉频繁出差又是专员办的惯例,既能锻炼新兵,又能缓解老同志尤其是女同志顾家压力。

      马处和小唐在酒店每晚要开碰头会,互通各自小组的进展和线索,马处负责从资金流对棉麻公司从棉农收购棉花付款的真实性、供销合作社保管和储备棉花支出的合规性、农业发展银行投入储备棉花贷款核算的准确性等方面予以确认,结合小唐对所收购棉花和入库储备棉的真实性进行“账实一致比对”,综合分析是否存在虚报收购棉量、虚报贷款数额、虚领财政贴息情况发生。

      次日依然是桑拿天。按照既定的核查思路,小唐随一名老同志早早来到储备棉仓库实地查看。因管理不善,公司提供不了若干年前储备棉收储时的原始入库单和登记台账,只有布满灰尘和蛛丝的废旧仓库,半个集装箱大小的棉垛一层层堆满三层楼高的棉堆山。按照中央要求,国家储备棉未经调拨和指令是不许在市场价高时出库和抛售的。为了钻政策空子,地方供销社伙同棉麻公司偷偷将战略储备棉花“倒出库高抛低吸”,赚取差价不说,扰乱了国家统一调控市场,对战略储备物资形成储备亏空风险,还骗取了本应由战略储备物资才应享有的收储贷款财政贴息,形成侵占国家利益的窝案、串案。

      “棉垛上有马蜂窝,还有毒虫,小心点,有些棉包堆放不稳,走上去随时会倾倒摔下来。”小唐对陪同的棉麻公司人员提醒一概不理。老旧的棉花仓库里令人湿热难耐,弥漫的腐朽发霉气味,这些并不能阻挡小唐登高一试的冲劲。他不顾自己白衬衣被污染,侧身挤进了棉垛的缝隙中用手深深地探进了一个扎口线头有点翻新的棉包中,使劲用手揪出了一撮棉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小唐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要求棉麻公司仓库管理人员按照他侧身进入的这道缝隙将棉包逐个搬开,翻出了棉垛深处的几个“新”棉包,他仔细查验着每个棉包口的捆扎线,明显看到这些线头是全新的,与放在整个仓库外围的已经泛黄的棉包捆扎线明显不同,这些棉包中也没有发霉的腐朽味,可见是才新装入不久的棉花包。在铁的事实面前,供销社和棉麻公司承认存在“擅自倒库”的情形。小唐掩饰不住兴奋向马处汇报战果。

      当晚的碰头会,马处很纳闷小唐为何很快就在堆积如山的棉山中找到突破口。小唐说,这叫“功夫在诗外”,进入仓库后,他发现那个角落比较干净,头顶上的蜘蛛网被清理过,存在“动库”痕迹。

      原来如此,马处不得不对小唐竖大拇指。福尔摩斯善于研究“蛛丝马迹”,专员办有时候也离不开呀!马处也分享了自己年轻时候遇到过的一次查账打假经历,马处说做假账的财务人员忙不迭地拿出打印好的假账给他们看,他看了打印字迹,用手一摸,居然还带着墨迹,显然不是两年前的账本,这就叫做“狐狸的尾巴难藏住”。大家越说越起劲,不觉间肚子咕咕响起伴奏乐。马处说:“吃泡面!”

三、骑着自行车来开发区的财政部人员

      2012年4月的一天,江南春寒料峭。可是赴国家级南京某经济技术开发区进行财税政策执行情况调查的专员办工作人员小田却喘着粗气、头上冒出了热气腾腾的汗珠。他骑车10多公里来到工作所在地的开发区大门口。这天是他第一天来这边搜集数据开展同城调查。头一天是调查进点日,小田因为要审核2笔大额直接支付请款和受理1家预算单位的账户审批手续不能脱身,所以这天他骑着自己的捷安特变速自行车、背着手提电脑来得格外早。可是门卫并不理会他说自己是财政部核查组工作人员。他拿出自己的行政执法证给门卫,门卫说并没有接到相关指示,要层层向上汇报,要小田在传达室先等候着,毕竟离上班还有近一个小时。头天小田接到处长电话要求他早点过来,说会议室已经摆放好资料和账册,要他先看一下被查集团企业关联的下属企业收入账务处理情况。  

      可是小田这时候被堵门了,也不方便给处长打电话。于是,他在传达室找了个空桌子,打开电脑开始查找国务院关于开发区财税系列政策进行学习,这是之前在查前培训的时候已经整理打包发给大家备用的。学习完文件汇编,离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小田开始整理工作思路,既然处长交代自己集团企业和关联的下属单位可能存在收入不入账、虚减收入规避纳税的情况,那么就需要针对集团企业与关联企业的往来账、收入明细账、纳税申报缴纳情况进行仔细核对。小田正要关掉电脑,听到传达室外传来熟悉的汽车发动机声音,果然是处长开着自己的马自达正要进门。小田跑出去和处长打了招呼,处长显得很纳闷,怎么从传达室跑出了自己的兵。处长招呼小田上车。小田说,自己自行车还没放稳妥。这些都被门卫看在眼里,他很不好意思地说,下次你直接进来。小田笑笑说,没事,列宁都被堵门的。

      这次调查是由国务院部署、财政部承办的重要工作,对江苏全省国家级、省级各类99个开发区近三年出台的各类财税奖补政策、财税补助、返还资金等情况进行全面摸底、统计和分析,为上级完善开发区财税奖补政策体系提供重要决策参考信息,对推进央地财税体制改革、理顺政府与市场关系具有长远促进作用。南京某经济技术开发区只是调查中的一站。接待调查组的开发区提出为调查组配置一辆专车进行上下班接送,被调查组以调查人员散居于南京城四面八方为由拒绝了。调查组处长说,“我们工作机动性很强,加班加点也是常有的事情,让被查单位司机接送我们导致长时间被动加班也不好。像小田就很好,骑车来既能锻炼身体,也能比较灵活机动地开展工作。在同城开展外勤工作我们自行来往比较合适。”就这样,这次调查以集团企业调查期内补缴企业所得税700多万元收场,大大震慑了被调查的开发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说道:专员办来调研也太较真了。

      从1988年中企处成立,到7年后的1995年改为专员办,再到14年后改为监管局,一路走来,岁月荏苒,光阴似箭。目前监管局已经实现从主要开展事后检查转为对中央预算事前把关、事中监控为主的工作职能转型。

      30多年来,全国专员办1100人的队伍为中央财政征收监缴非税收入、税收收入数千亿元,为完善和优化财政体制机制提交了不计其数的调研建议和政策提议,为中央财政监管了数万亿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确保了大量财政资金和财政干部安全,为防范和化解财政金融风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奉献。专员办人心怀财政护财四方,用初心的定力谱写了坚守一方、履职尽责的画卷,向人民交上了不辱使命的答卷。

      不忘初心,才能从容担当;坚守使命,方可执著前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年以来的风雨历程,还有更多像专员办人一样的平凡人用默默坚守和负重前行汇聚成推动国家富强的磅礴力量,形成中华民族发展进步的时代洪流。像守岛37年的王继才,像一辈子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油田中采油的工人,像喊出了新时代最强音“你退后,让我来”的失去双眼双腿的排雷战士杜富国,历史终将铭记。不忘初心和使命,坚守岗责和担当,终将铸就实现中国梦的时代之魂和磅礴伟力。

(作者:敬智江)

(作者单位:财政部江苏监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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